Month: 11 月 2022

企业用工困境两例(二)

企业用工困境两例(一) 中提到过两个问题,今天展开下第二个,关于大城市生活成本持续升高,年轻人留不下来,企业面临招工难,流失率高,又不得不维系高强度招聘的问题

大城市生活成本变高,最直接的,吃住行。关于吃,随着物价上涨和城市治理,靠谱点的小饭馆路边摊便宜外卖越来越少,可能现在各种低价料理包外卖在缓解了这个问题;关于住,曾经北上广分别用地下室、群租房、城中村来缓解了这些问题,然而现在可能只有广深城中村还有一定残留,而随着疫情防控广深的城中村也未必能持续;关于行,曾经我经历过北京地铁两块钱公交四毛钱,这样至少可以用通勤时间换住宿成本,现在全国公交都没有这么大折扣,地铁也都是按里程计价,需要用更长通勤时间和更糟通勤体验才能换来一点点住宿成本降低

站在企业的角度,这个成本变化几乎是无解的,更多本质原因还是在房地产策略上,如果没有能持续普适的公租房廉租房,好地段就是会被各种商品房给占领,市场是诚实的,如果没有对沿街小店或路边摊的包容,单靠外卖小哥来调控饮食价格,也未必长久。在陆铭老师的《大国大城》里,对城市的集中效应和治理方案有更深入的探讨,有兴趣可以去看看。从最近几年和政府的沟通来看,企业需要为自己的员工发声,需要为自己的用工环境发声,说了可能没变化,但也可能是有积极变化的,不说可能真的就没有然后了

生活成本变高,物价上涨但薪资水平经过了互联网泡沫式发展后,现在也趋于稳定,年轻人燃烧过青春后,成家安顿不下来,必然会流失。对于任意流失,企业只能去另外招人维系运转,这个频度可能会高于过往。且薪资和生活成本的匹配不够,会让招人也变得越来越难,做得了这份工的看不上这份钱,企业又认为没必要为一些初阶岗位开更高价码

目前行业和我们在做的一些尝试,把对协作和技能要求不那么高的岗位外包或外放,比如我们把客服团队迁去了南昌,考虑南昌生活成本相对低一点,且作为省会城市对省内有人才吸引力,有足够的大专院校提供有基础能力的毕业生。实际操作下来,远程管理和协作也还是有很多额外成本,最终还是一个平衡的考虑,如果真的远程或外包无法满足业务需求,那就只能在一线城市以更高的薪资招聘初阶岗位,至于员工的工作成就感,先忽略弱化画饼未来转岗吧。而曾经有薪资优势的初阶技术岗,会因为供需关系变成真正白菜价,并不会维系所谓的鄙视链上游优越感的更高薪资